J'avoue je maudis
Tous ceux qui s'aiment
 
 

【亚瑟王:斗兽争霸】Itch(现代AU,Arthur/Bill,一发完)

Itch  接线员/公司职员

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但男人总会在下午一点半钟打来。
有时候他在整理前一天的简报,有时候他在背着上司玩蜘蛛纸牌,有时候他在扒拉着桌子上冷掉的中餐厅外卖,电话铃声总会准时响起。
像是一声侵袭始起的警钟。
他会立刻停下手里的活计,又在心里的催促声下踟蹰万分,抱起双手仰着头,似乎想将铃声刻意忽略,把皮质座椅压得吱吱作响。但在第三次铃声响起前,他一定会接起电话——坚守着某条接线员公认的工作守则,他猜——他攥着满手心的冷汗,心脏原本遵循的跳动规律从他滑腻腻的手指缝里溜走,留下一个心电图上剧烈起伏的波形。
然后便是那阵恼人的痒意。
听筒那头的声音是某种隐晦的暗号,使得它从脚底窜起,一寸一寸地从小腿攀附而上,瘙痒又刺痛,像是一阵微弱的电流,像是夏天渗进眼角和毛孔的汗水,或者是啃吻着肌肤的牙齿与嘴唇,隐晦而私密。
抓挠无法解决问题,它掠过大腿根逃上尾椎骨,顺着脊柱在皮肤下穿行,激起战栗,又沿着颈椎刺进后脑,然后在头顶之下盘桓不去。
他开始习惯这种感觉,在习惯了男人每天的那通电话之后。多么奇怪,他明明只是个才上班三周的临时工,他们却像早已熟识彼此,以一种双方默认的交谈方式。

男人总会在电话那头首先谈谈今天的天气,晴转多云,小雨转阵雨,像个老套迂腐的英国人,却有着一口爱尔兰口音。只是男人的免费“天气预报”总是不准,明明窗外大雨倾盆,听筒那边传来的句子却表达着晴空万里。
他觉得这大概是男人的某些恶劣玩笑,但是男人说得一本正经,于是他也附和得一本正经,说着“Aye, Captain, good for sail.”
之后便是些例行公事,男人会问问当日来访的客人有没有什么特殊,电话本的备注栏上是不是添了些新鲜玩意儿,前一天收发处的包裹还剩下几个。他一开始以为男人大概是个公司的高层角色才会这么关心,但男人漫不经心的询问口吻又显得这一切都仿佛一场无聊游戏,连等待他回答的时间都是一种有意的消遣。
而他总要在回答之前不自觉地咽下唾沫,没给口腔留下一滴水分,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嗓音的干哑。
那阵痒意还会在脑中嗡鸣着,让他催生些不合时宜的旖旎想法。

除了公事,偶尔他们也适当谈论些私事。
半个小时的午休时间不长也不短,留给他们自己的时间或许有十多分钟,也或许只剩几分钟。
有一次他用仅剩的五分钟时间,问男人愿不愿意跟自己出去见上一面,就在离公司两个街区外的那家爵士酒吧。
“他们有很棒的麦芽威士忌,”他是这么说的,“乐队也很不错,”他又补了一句。
男人没有表态也不多加考虑,直接挂断了电话。
之后的一天,男人没有打来电话。
之后的第二天,男人也没有打来电话。
接下来的第三天,第四天和第五天,男人仍然没有打来电话。
那阵痒意没再找上过他,他却觉得像是少了些什么。
他开始怀疑选择爵士酒吧是不是一个错误的选择。
但朋友告诉他那是个聚会的好地方,有助于表露自己(即使是虚假)的浪漫情怀。
“你也可以考虑干点别的,那里的灯光总是很暗,”朋友是这么跟他说的。

等到第六天傍晚的时候,他正收拾着自己桌子上乱七八糟堆着的文件和废纸,准备应付明天新上任头子的检查,电话铃响了。
心头上的一阵异样止住了他毫不犹豫伸向话筒的手。那种有些久违的瘙痒与刺痛,像一只小蛇缓慢地爬行,从静脉滑入心房,再在心室咬上一口,掺着毒的血液便从动脉送往全身。
电话铃已经响了两声,他攥着满手心的冷汗,心跳轰鸣得仿佛一台柴油发动机。

男人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了,带着些显而易见的疲惫。
“抱歉。”
“前几天我办公室的线路突然维修。”
“你上次说的那家酒吧叫什么名字?”


—END—

26 Aug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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