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avoue je maudis
Tous ceux qui s'aiment
 
 

【刺客信条3】Framboise(子父,Connor/Haytham)

写在开头:第一次涉足子父,还没玩叛变但是谢伊会有(情敌身份)出场,主要是一些生活里的小事,缝缝补补就写了这么多(。

不会有太多内心戏,但是也有各种前后照应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注意到呢(并没有

是 @二十首情诗和一首绝望的歌 小姐姐的点梗!吃醋+现代au,希望我有把吃醋写明白x

接下来大概还有一篇




“噢...康纳。你回来了?”

海尔森打开门,握着钥匙的手撑在门框上,稍带诧异地往盘腿坐在客厅地上的身影扫了一眼,这才把身后的门关上。

 

“你回来晚了,”康纳转头看海尔森把公文包放在鞋柜上,又继续整理起手上的东西来。

这次他回到卡尼耶可,带回来几张近乎无损的皮毛,一只黑熊,两头麋鹿,还有几只狐狸和狼。为了不让皮毛破损太厉害,他和嘎纳多贡借着猎人的技巧和小刀周旋了许久,剥下的皮毛上几乎不见伤痕——他的剥皮手艺是母亲教给他的,族母欧雅尼也称赞过他刀法的漂亮——这样成色好又完整的皮毛,能够在有所需求的人那里换来金钱,或者,如果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裁缝,就能变成冬日里最佳的御寒衣物。

康纳不知道城市里的裁缝会作何剪裁,但在卡尼耶可,一切都很简单,围在肩上或者缠在腰间,再用剩下的细碎部分做些装饰。人们只需要躲过寒冬,他们相信藏在皮毛里就能拥有动物的灵魂,让山林间纷飞的雪花对他们展露一些仁慈。

他的族人一直只取自我所需,从不以滥杀为荣。尽管如此,康纳还是有些担心这次的皮毛能不能满足裁缝的需要,比如一件熊皮大衣,或是几双狼皮靴子,剩下的狼头或许还能做个简单的兜帽。

但是现在已经进入深秋,如果还要再次捕猎,可能不会再有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了。

 

“康纳,你在干什么?”海尔森抱着手臂站在康纳身边,看着他对着半摊开在客厅地板上的几张动物皮毛用手比划了半天,觉得自己的偏头痛好像是加重了一些。

“这些是什么?”

“我带来的。”

“我知道是你带来的,”海尔森忍不住用手指按了按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再次说道:“我想知道它们是什么?”

“一头熊,两头鹿,那边的是几头狼和狐狸,”

“我的老天,康纳,你要把这些拿去卖吗?好换点钱财和口粮,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海尔森突然来了点兴趣,伸手抚摸了那头逝去的黑熊,手感不错,“虽然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不过我得说看起来卖相很不错。”

“卡尼耶可的冬天很冷,只有这些皮毛让我们远离寒冷和疼痛,”康纳忍住了想跟海尔森一一解释这些动物的不同种类、习性和地域分布的冲动,但又不自觉地在语气里带了点孩子般的自豪——海尔森对他所做的事情感兴趣,实属难得一见,“不过这些不是拿来卖的,村子里过冬需要的东西已经足够了,如果还有需要,嘎纳多贡知道该做什么;这些是给你的,”糟糕。康纳顿了一下,心头一跳,“...我,我打算做几件衣服。”

他看了海尔森一眼,还没看清海尔森脸上的神色又快速地收回目光,动手把摊开的的皮毛重新卷在一起。

他开始后悔将自己的打算这么快就说出口了。

 

但就这几秒时间,海尔森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但是这里是纽约,康纳。并且我是不会把它们穿到大街上去的。绝对不。”

“那你也可以把它们垫在床上、沙发上、座椅上或者,或者裹在身上,它们可以让你的身体保持温度,”康纳不想要自己努力的价值被否定,他急着反驳海尔森的说法,甚至不惜做出让步,“纽约的冬天也很冷,”也会有寒冷和痛苦。康纳抿着嘴瞪着海尔森,他看见男人的两鬓已经长了不少白发,这是衰老的开始,对海尔森来说冬天可能会变得越来越难熬,就像欧雅尼一样饱受风湿和关节炎的痛苦,康纳只想在力所能及的方面尽量帮助他。

 

可事实上,海尔森并不知道他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也很可能并不想要他的帮助。

“康纳...”海尔森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商业合同里棘手的霸王条款,或是铺满了十行小字的定语从句细则,“这些受苦的可怜灵魂都足够让这条街上的动物保护协会成员把我们圈起来,再就地建一个收费的动物标本馆的了。”

“你又不是动物。”

“但它们曾经是。在城市里你就得遵守城市立下的规矩,这叫入乡随俗,康纳,我记得我们已经谈过这个了。”

规则。

总是规则。

康纳扁了扁嘴又咬紧牙根,他像是突然变回了十多岁的臭屁小孩,想要用自己迟到的叛逆期跟“规则”这片及膝的雪地一决高下。

“所以,还有什么问题吗。”海尔森准备用这句陈述语气的问句来结束今天的辩论。

唯一的问题就是我讨厌这种踩进去之后脚都拔不出来的雪地,康纳这样愤愤地想着,嘴巴里却又无意识地蹦出了下一个词:“麋鹿。”

“什么?”海尔森显然惊讶又困惑。

“就是...没什么。”康纳决定闭嘴。

他可不会告诉海尔森,自己想起的是两只雄麋鹿在雪地里顶着长角互不相让。

 

***

 

到了十二月,海尔森开始申请在家工作,康纳有时候去做些兼职,回家不太晚的时候,能碰巧看见他坐在餐桌旁处理邮件,开着暖气,手边一杯红茶,肩上披着一张麋鹿皮——基于康纳的一再坚持,海尔森最后还是同意留下了那两张厚实的麋鹿皮,另一张被他铺在床上。康纳把黑熊的灵魂寄给了暂时在波士顿停留的母亲吉欧,剩下的那些要等到他深冬回去照顾村子的时候,再一并带给欧雅尼和他的其他兄弟,或许阿基里斯的达文波特庄园也正好需要一些能够御寒的装饰。

 

过了两周,在康纳开始盘算着今年要带些什么新鲜东西回去给族民的时候,海尔森有一天叫住了他:“如果你有时间的话——虽然赶不上今年的黑色星期五了——我想你还是可以帮我去超市买点东西,顺便平安夜再留下来吃顿晚饭?”

康纳没有立马答应,只是主动洗了当天晚饭的盘子,第二天到波士顿跟母亲见面的时候,简单说起今年要等圣诞节过了再回到卡尼耶可帮忙。

吉欧倒是对此没有异议,她还忙着赶到下一个地方进行她的历史文物研究,康纳也不是个需要人操心的未成年男孩了,再说,他们还可以在来年开春之前的卡尼耶可再见一面。

但第一次一起过圣诞节,康纳和海尔森都对此没有任何经验,康纳甚至想从卡尼耶可的山神那里借来一颗小松树,来年春天再将它带回山神的怀抱,而海尔森则坚定地否决了这个提议:“未长成的植物不该离开熟悉的土壤,就像未成年的孩子不该离开父母的照料。”

随后海尔森就为自己不恰当的比喻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圣诞前夜就在两人争论父母和孩子的关系中度过大半,没吃完的烤火鸡成了第二天中午的主菜。

 

说实话,康纳不觉得烤火鸡有他们说的那么好吃,特别是进过微波炉的那种。

海尔森真应该尝尝新鲜烤兔肉的味道。

 

***

 

春天到了。

 

上一年冬天村子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只是欧雅尼又艰难地熬过一年冬天,村子里所剩不多的年轻人又大多打算来年就去康科德和莱克星顿,或者更远的地方找一些自己能做的活计,康纳回到纽约的时候不免有些忧心忡忡。

但这也不妨碍他从打开海尔森家门起就注意到有些不寻常。

鞋柜旁规矩地摆着两双男士皮鞋——城市人的规矩,嗤——一双是海尔森的,另外一双有些陌生。

家里来客人了?

康纳看了看自己进门时随意脱在玄关的靴子,犹豫了一会也照着旁边的模式像模像样地摆好。没关系,海尔森不会因为地上有半个沾了泥的脚印而怪罪他的。

 

房子里很安静,康纳不由得警觉起来,他把背上的背包轻轻放在餐桌上,又伸手拿出侧边塞着的斧头,俯下身,把肩头滑落的狼头兜帽盖上头,像极一只狩猎中蓄势待发的野兽。

他踮起脚沿着墙边小心而快速地跑过,铺满在木地板的地毯完美掩盖了他的脚步,藏在拐角处往亮着一盏小灯的走廊望去,他可以听见从走廊另一端海尔森的房间里传来模糊的交谈声,向他的方向慢慢靠近。

房间的门开了,昨年冬天才上了油的门轴没有发出声响,但康纳再熟悉不过那扇门的门把按下时,锁舌缩回和弹出的咔哒声。他靠回墙角,把兜帽从头上拉下来,海尔森的声音清晰起来了,但康纳没注意他说了些什么。

海尔森听起来很放松。

警报解除,康纳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是松了一口气。

然而等他看清楚走过来的第一个人时,他庆幸手上正拿着今年族人给他新做的手斧,刚开的刀刃曲线流畅而锋利,渴望着品尝敌人的第一滴温热血液。

 

最后一句是开玩笑的。

 

海尔森跟在谢伊身后走出来,在看到康纳的瞬间就错身上前将谢伊挡在身后,“康纳,把斧子放下。”

“他为什么在这?”

“康纳。”海尔森看到他手上的斧头就觉得头疼,“你先把斧子放下,我会给你解释。”

康纳不服气似的撇了撇嘴,回头把斧头粗暴地塞回背包里,又抱着手臂站在原地,“好,解释。”

海尔森还在斟酌着怎么开口,谢伊却提前接过了话头:“康纳。”被提到名字的人瞟了他一眼,又转过去盯着旁边满脸无奈的海尔森。谢伊往前踏一步,肩膀刚好能挡住半个海尔森,也挡住康纳一半的目光,“幸会,康纳,我是肯威理事的私人助理,谢伊寇马克。”他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张名片放到康纳靠着的餐桌一角,“最近天气回暖,御寒的东西也暂时不需要了,所以作为私人助理,”他特意停顿了几秒,往自己的后方示意,“我过来帮忙整理和打扫,希望你不要介意。”

康纳并没有接受这个解释的意向,他的视线越过谢伊的肩膀,“我介意。他不需要你帮忙。早春的纽约也很冷。”

“肯威理事一直有肩背方面的问题,或许你不知道——介于你们并不时刻相处——我认为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来避免他过多劳累。”

“...那以后我会帮他整理,”康纳的视线这次落在了谢伊的脸上,语气生硬,“时候不早了,谢伊寇马克先生是不是也该回自己家吃饭了?”

谢伊寇马克先生语塞了一阵,他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海尔森拍了拍他肩膀,轻咳了一声:“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送走谢伊寇马克不算轻松,临走前他还和海尔森站在玄关交谈了大概四分半钟,墙上的时针指到了四点过一刻。

海尔森转身回到客厅,打算跟康纳谈一谈地上那半个泥脚印的事情,就看见他又盘腿坐在地上,从包里往外一件件地拿东西。

“我给你带了兔子,”康纳抬头看他,包里露出一两对灰色的兔耳,“今晚我们吃烤兔肉?”

 

海尔森背手站着想了一会,还是决定把那句话说出口。

“...说实话,康纳,一个10岁小孩的撒谎技术都比你好。”

 

***

 

康纳记得小时候,海尔森有一次为了哄自己上床睡觉,给他讲了睡前故事。

 

“我没有,你肯定是记错了。”海尔森拿起升腾着热气的茶杯喝了一口,在报告末尾打上一个句号。

“是一个关于狼的童话故事。你讲得很烂。”

康纳随意倒在沙发上,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漫无目的地调换频道。过了一会,从他看不到的地方传来海尔森的叹气声,“我不记得了,”还有键盘的敲击声和茶杯放到桌面的钝响,“我也从没给别人讲过故事。”

“因为我想看电视不想睡觉,”康纳关上电视,把遥控器顺手甩在茶几上,现在空气里只剩下寂静和电脑排风扇发出的嗡嗡声。他转头看了海尔森一眼,看起来男人已经完成了目前的工作,正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歇息。

康纳忍不住又开口道:“你真的不记得了?你讲到一半的时候就自己...”

“康纳。”海尔森伸手捏了捏眉骨,发出一阵为生活所累的鼻音,“如果你现在有空,请帮我续一杯茶,再添两颗方糖,谢谢。”

 

康纳从沙发上翻起来,双手抱胸走到餐桌旁边,但却没接下海尔森的指示。

他瞟了一眼海尔森面前的屏幕,考虑了一下,然后带着小心开口,又用满不在乎的语气作掩护:“...我这个周末休假。”

“嗯。”

“你这个周末也调休,我问过谢伊了。”

“啊...嗯。”海尔森挑眉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出乎意料和好奇,但还算是波澜不惊。他稍微调整了坐姿,更多地朝向康纳的方向,更像是个肢体语言上的倾听者。

这个动作平白给了康纳一些勇气,“所以,我们可以,我的意思是,周末有空的话,一起出去逛逛?”

“去哪儿?”海尔森皱眉看他。

“时代广场,博物馆,自由女神像,或者华尔街你工作的地方,我不知道,你才是在这生活了十几年的人。”

“你也来这两年多了,更不用说这些地方你用两天就能走完。如果你想体验当游客的感觉,我可以帮你联系旅游团,但我的建议是,你可以给这笔钱找到更好的去处。”海尔森把坐姿调整回去,开始检查工作邮件的发送情况。

这点小动作倏忽间点燃了康纳的好胜欲:“我不想自己去,我也不想当游客,这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就是...不一样,”这话说出口连康纳自己都觉得有点无理取闹,“我只需要你来当我的向导。”

海尔森显然是被逗笑了:“为什么我要当你的向导?你会花钱雇我?”

康纳认真考虑了一下这个问题的可行性,“如果你要求的话。”

“康纳,”海尔森转头看他,面上带着不解,“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个十多岁了还站在游乐园门口望着一堆气球不肯走的小孩,扯扯家长的袖子就想换来几美元。我可不是这样的家长。”

“那当然,谢伊恐怕都不需要扯你的袖子就能拿到100美金。”

“这跟谢伊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不是吗?谢伊是你的得力助手,谢伊是你的左膀右臂,谢伊总能得到他想要的。”康纳抱着手,撇着嘴瞪他。

海尔森就知道。

每次他们的谈话涉及到“谢伊”这个名字,康纳就会变得比平时更加地不可理喻。海尔森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对没见过几次面的人敌意横生,但他知道如果任由这个话题发散,最后也只能得到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和父子之间的争吵不休,那么这个话题也没有什么延续的必要了。

他闭上眼想了想,说:“这件事我们过后再谈。你打开冰箱看看,里面有给你准备的水果。”

 

如果能够小事化了,做出一点适当的让步也不是不可行。

 

康纳对海尔森转移话题的行为感到不满,这是当然的,但这往往意味着海尔森不会再给他旧事重提的机会。海尔森说“过后再谈”,而海尔森做出的让步——一般来说——不可撤销,康纳对这点有莫名的自信。

于是他打开冰箱,找到了那碗“给他准备的水果”。

“是有人送给你的?”

“嗯...一个朋友。”海尔森的语调有些犹豫,这往往是谎言在他嘴里留下的痕迹,康纳难得没有追究缘由。他记得曾经在山林里见过类似的果子,只是它们并不都长得这么饱满,通常沾满尘土,或是被野兔咬掉半颗。

但如果海尔森想要,他也不愁在漫山遍野里找不到饱满的果实,甚至还可以把种子带一些过来。山神也不会责怪一个对父亲倍加关心的儿子。

 

康纳挑了几个看上去成色不错的,洗干净用小碗装着放到海尔森手边。

“你不吃吗?”他用手拈起一颗扔进嘴里,多汁的中空果实在牙齿间迸裂开,汁液浸满舌面滑进咽喉,有一点酸,但也很甜。康纳意外地有些喜欢。

但他看见海尔森用指尖把碗推远了一些,又摇摇头。

 

“不喜欢?”

“太酸了。”

说完,海尔森往茶杯里再加了一颗方糖。

 

FIN

 

注:

*1:Framboise,覆盆子(或树莓)的法语,口感酸甜,生长于海拔500-2000米的山地杂木林边、灌丛或荒野,喜光,适应性强。文中用来比喻康纳,酸甜口感用来对应吃醋(

*2:文中设定吉欧和海尔森在康纳中学时候离婚,大学毕业后吉欧希望康纳到纽约跟在海尔森身边学习(显然也没学到多少),康纳有时候也会回到村子和庄园里面帮忙做事,文中第一段是大学毕业后的第二年

*3:海森觉得覆盆子酸大概是因为刚喝了糖(?

26 Sep 2018
 
评论(6)
 
热度(112)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可燃彗星• | Powered by LOFTER